休言万事转头空,未转头时皆梦。

【洛梅/夏乐/苏兰】当夏小鱼遇上王皮鞋3

起火系列3,依旧是小学生敲键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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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伏暑炎夏,音乐喷泉偏还没了人。

    说不清是甚么原因,包括外地千里迢迢来旅游的游人,都选择在今天放弃看喷泉,转而围向百米外那座陈旧的黄帝像。

    他们听到弦拨的乐章,曲调大约来自亘古,悠远绵长,没有任何扩音设备,似是在血脉里源源流淌。

    寻着乐声来处,不知不觉就到了雕像的所在,游人和饭后散步的本地人便都发觉那抹不同寻常的风景,于是驻足不往。

    ——有个青年,正盘腿坐在雕像下,怀中抱着叫不上名字的乐器,古老的乐章从那里传出。

    青年眉眼温柔,唇角携有微笑,过长的发拖到地上,连带着苎麻的衣裳和披肩的毛皮,都同样不染一尘。

    穿cos或汉服逛街的年轻人,在这个年代并不少见,倒不如说,这已经成为文化自信所带起的潮流。

    这之前没谁知道他的名字,更没谁看过他的本子,人们也没多想,大约明天就能在头条上看到这个演绎界新星了,他们如是认为。

    夏夷则手里拎着袋凉掉的包子,在人墙之后凭借他优越的身高望向弹琴的青年。

    他一个小时前开车接小兰哥回家,还没把那辆过于壮观的悍马塞进车库里,已经早一步感受到了家里明显低于平均值的气压。

    肉包已经几天没吃肉包了,想起那只比乐无异更难伺候的猫主子,夏氏副总裁机智地选择了出门遛弯,借口他都找好了:无异,咱们的小区太高档,安全起见外卖不让进,但不能让肉包饿着不是?你不想出门,我正好帮它买回来。

    他直奔两街区外的牛杂汤包子铺,这也的确是肉包喜欢的那家不假。

    如果是平常被天si才zhai推出来,那他可能选择两手掐诀搞个传送,一买卖直接到包子铺墙拐角,保证排队的人看不到。当他十分钟之内拎着冒热气的包子进门,早等在门背后的那位必定抱起两条细胳膊,竖着约略发金的栗色眉毛质问:姓夏的,你又打脸牛顿了?!

    乐无异被很多人认为是爱因斯坦的国内继承人,妥妥的诺贝尔物理学奖既定获得者,传送这东西,还真有点儿超出他理解范围。

    夏夷则试图以他并不丰富的理科知识做出解释,他还想过偷偷联系老丈人似的谢老师和沈教授,无奈一想到单片儿镜后精光矍铄的眼睛和生杀予夺两条分叉眉,花了半天做好的心理建设顷刻崩塌,连渣都不剩。最后还是经验丰富的方兰生一眼瞄到他手机里没发出去就给一字字删掉的短信,拍拍夏夷则的肩,脸不红心不跳给出的说法是:世间一切说白了就是张元素周期表,打散了再在固定位置重组,保证连脑回路都一模一样。

    不明觉厉,又好像的确是这样没错,虽然怎么打散怎么重组依旧是个谜。

    没记错的话,方兰生是文科生,没拿什么特别响亮的文凭,百里屠苏就更不用说了,那是个辍学的。

    所以,包括他课上的神怪故事,这些信手拈来的东西到底打哪儿来的?夏夷则愈发好奇,又不敢叫百里屠苏发现他的八卦之心,决定做做好事接小兰哥回家,顺便在封闭的车内环境里问问详情。

    扯远了。撇过偷懒传送不提,今天他倒宁愿腿儿着去腿儿着回,为了躲避家里不知道哪儿来的低气压。

    路过音乐喷泉所在的广场时,正是该人山人海的时候,却意外发现一个人都没有。

    好奇心将夏夷则带到了围观的人群中。

    无名的青年处在目光汇集之处,一丁点儿面也不红,游人沉浸于弹拨的古曲中,恍惚间,已历千百岁月。

    “十分钟免费,再看再听,都得交钱。”

    “凭什么啊?”

    “凭他是我朋友。”

    “那你问过他了吗?”

    “我要做什么但凭自己。你不就是个路人,也配指使我?”

    好酷。纵然是叱咤风云的夏副总裁听到以上几句争吵,也不得不感叹这男人的逼王程度。

    青年也收了琴,人群大约意犹未尽,全嘟囔着散去。

    “你啊。”青年摇摇头,微笑。

    半路杀出来的酷哥向他摊摊手:“习惯了,没办法。”

    独独剩下夏夷则没走,酷哥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气味,吸引着他就这样留在原地。

    两个人转向他,这时候他才有机会细细去打量。

    青年的头发长过了腰,中间松松散散编成条马尾,一直垂到小腿,不知名的琴被他在背后斜背。他眉骨平和,笑容温柔,眼里映满悠远的星辉。

    另一个却不是这样。他不温柔,至少看上去不。

    一头短发狂而不乱,一对粗眉不怒自威,此刻端着胳膊高昂脑袋,居高临下像是能凭眼睛把人烧穿,就差没拿把剑宣布生死判决。

    夏夷则感觉不太好,他想起来两个老丈人,脸黑的不一定手软,脸软的绝对是手黑。

    更何况,有莫名的压迫自这短发青年身上散发出来,辨不出来由,仿佛是食草动物遇见狮子狼,本能的恐惧致使夏夷则额角开始冒汗。

    “小鱼,你身上有辟邪的味道。如果不想小爷把你尾巴废了呢,就给我们带路。”

    小鱼?辟邪?尾巴?

    “阁下是在……说我?”

    “除了你还有谁?”

    夏夷则皱了眉,不答话。他是小时候上昆仑山和师父学过道术,因为身体不好爱得病,但是听过这人的话,总觉得被骂成“你这家伙不是人”。

    “小兄弟,请别动气。”

    长发青年并了两掌,向夏夷则不深不浅行一礼。并不卑微,也已十分尊重。

    “吾名长柳,他是北洛。我们二人初来此地,手上没有合适的财货,看着小兄弟面善,相遇也是有缘。能否通融一二,到贵庄暂住几日?”

    好言好语哄消了气,夏副总欣然应允,横竖房子很大,无异巴不得多两个人陪他宅在家。

    路上他又忍不住好奇,试图向长柳询问他们从何而来,到何处去。

    长柳偏头,笑出十分慧黠,答曰:“从一个千年的梦中来,到——”

    “你家去。”

    北洛挑挑眉,截断那人并不打算直说的话,他从头到尾,就没打算问夏夷则同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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